當精英男身殘志堅地把面試結果告知何總助并且順便控訴裴月神的慘無人道時,何總助根本不信,他跟江顯做事這么多年,見識過裴月神的各種傻白甜,就是沒有見識過她力大如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但掛掉電話的何總助轉頭就把這件事告知江顯,江顯聽過后,表情略有一絲變化。
他并不是粗心大意的人,當然能撲捉到自己在聽到裴月神這三個字時的瞬間恍惚。
當然,面對這樣一個善于收斂情緒的上司,何總助當然沒有發(fā)覺他的變化,甚至沒有發(fā)覺他簽字的地方,那個被他寫過幾千幾萬次的名字,在他被情緒影響到時,鋼筆尖略略戳破紙張。
江顯忽然下筆用力,鋒利的筆尖突然在合同頁面重重劃過,何總助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份合同被毀壞。
江顯略略抬眸,陰寒的眼神透過冰冷的鏡片落在何總助臉上。
“還說了什么?”
他嗓音陰森森的,語氣能很明顯的聽出心情并不好,何總助咽著唾沫,無比小心翼翼地開口:“面試是通過了,不過他還提到裴小姐和那個梁戎關系匪淺,裴……裴小姐還主動摟人家?!?br/>
江顯詭異的輕笑一聲。
放下筆,雙手撐在桌上繼續(xù)低低地發(fā)笑,他笑得雙肩微顫,頭略低下去,只是這笑聲是怎么聽怎么陰森。
公司上下向來信奉的一點是,寧愿江總一天到晚面無表情也不想看到他笑,他一笑就有人要倒霉,不管倒霉的是不是公司的人,反正在他身邊工作的員工日子都不會太好過。這年頭,誰不想舒心的上個班呢?可偏偏碰著個病得不輕的老板。
何總助小心臟砰砰跳,心里給裴月神默哀,這位大小姐最近一直在和江總作對,遲早要被他弄死。
江顯似乎是真覺得這是什么極為好笑的事,抬手取下眼鏡,用手扶著額頭,雙肩還在輕微的顫抖著。
幾分鐘后,他抬眸望著自己的助理,笑得露出森白的牙齒:“你說,我是不是太善良了?”
何總助:“……”
您和善良真的不搭邊。
但這話他不敢說,也不能昧著良心夸他善良,就只好干干的笑幾聲。
江顯從辦公椅起身,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眼神中有遮掩不住的興奮和雀躍:“既然這樣,我就算做點壞事也沒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