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將銀行卡放在金澤誠跪著的身前。
“你捐給廟里的錢,我都用來建設(shè)了,這張卡里的錢,是你平時孝敬我的,可是我一個和尚,能花多少錢?!庇X塵方丈憨憨地笑,“你能成家,我太開心了,這筆錢正好派上用場。”
“師父,我,我們……”金澤誠垂頭喪氣,有些話,到嘴邊就刺心。
“阿彌陀佛?!庇X塵方丈心平氣和地問,“這么快就放棄了嗎?”
金澤誠搖著頭,“不是我想放棄,是她母親說的對,我能給她什么?一個家,并不是紙上談兵,空口說白話?!?br/>
“啊,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么喪氣的話。”方丈伸手拈香,又把手掌放在金澤誠的頭頂,“結(jié)婚確實(shí)不是小事,既然要擔(dān)負(fù)起責(zé)任,就必須堅持下去?!?br/>
金澤誠抬眸,“他們都驚訝我提出結(jié)婚一事,何以師父如此淡定,好像早就預(yù)料到了?!?br/>
覺塵笑得慈悲,“姻緣這種事,不可說不好說,既然是有緣人,相逢未必偶然?!?br/>
三年前,杏花春雨,她跌跌撞撞地闖入。三年后,陌路相逢,她靨笑回眸,最美的緣分,不過就是遇見對的那個人。
木門嘎吱一聲開了,從房里出來一人,那人又輕輕地合上木門。
外面的年輕沙彌,見到他便趕緊湊過來,“誠師兄,外面有個女居士找你?!?br/>
金澤誠想到晴曉,但他的心情還很低落,于是回應(yīng)沙彌,讓他勸她回家。
疾步轉(zhuǎn)入寮房,在路口等候的晴曉,似乎意識到有人想躲著她。
“阿誠?!?br/>
望定她,目光炯然。他止步不前,又不好抽身。
趁著母親和楊叔叔出門,晴曉撬開自己臥房的門鎖,她鐵了心,不再矜持,更不想猶豫。
“我問過幾個朋友,在城南有可以租的公寓,離郊區(qū)近,你方便去禪院?!眱扇嗽趶R里的小道散步,主要是晴曉想拉著金澤誠再談?wù)勚蟮拇蛩悖氨緛砦乙蚕胛覀円唤Y(jié)婚就出發(fā),可是你有工作,不能耽誤,等以后有時間,我們再旅行?”
“晴曉,你,你出門,你媽知道嗎?”金澤誠有了顧慮,有顧慮的人很難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