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修成他這個地步,本體已能斂藏所有妖氣,看上去和普通狐貍別無二致。元潤卻覺得男人的眼神是最犀利的審視,下一刻就能將他的本體看穿,然后將他藏在里頭的元神揪出來。
他不想被看出端倪,更不想被拎著后頸皮抖出人形,只好蔫兒噠噠垂下了腦袋裝可憐。
男人長眸微瞇,劍眉緊鎖,好似是拔出一寸的凜凜長刀,刀光與眸光交相呼應,分不清是那刀光更攝人,還是眸光更凌厲。
他仔仔細細將懷里的狐貍打量了一下,又捏了捏它軟乎乎的后腿和肚子。
“太瘦,再養(yǎng)養(yǎng)吧?!?br/>
一股寒意順著他被揉捏過的肉上傳到了四肢百骸,元潤養(yǎng)了數(shù)千年的肥膘嚇得顫了顫。
毫不掩飾的殺意從他極具攻擊性的眼神里迸發(fā)出來,元潤毫不懷疑自己下一刻會踏上被扒皮吃肉的末路。
不、不是吧!
他又掙扎了幾下,強大的力量將他禁錮,分毫掙脫不得。
一腳踏入吾音闕的小狐貍被拎住了命運的后頸皮,跟著男人走路晃晃悠悠穿過了悠遠又寂寥的長廊。
呼嘯的風夾雜著冬日冰冷的雪打在狐貍臉上,融化后像極了悔恨的淚。
元潤跟著男人回到了一個冷清的殿內(nèi)。
他將所有情緒都撲在即將被吃掉的悲痛中,并未查看自己到底被帶到了何處,直到他被輕輕扔到了一個軟乎乎的墊子上。
然后狐貍腦袋被摸了摸——也可以說是搓了搓,滿腦袋的絨毛都被那只大手揉得亂糟糟的。
“坐在這里?!毙揲L的手指輕輕點了點狐貍的眉心,“不許亂動?!?br/>
那雙手很快收回,可元潤依然感受到了那手指下隱隱藏著的可怕妖力。
小狐貍耷拉著耳朵抬了抬眼,而后用前爪梳理了一下亂亂的腦袋毛,慢慢坐住了。
哼,大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