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臺章拉著白潯坐下，見他還是一臉慌張的樣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鬼的眼睛是近乎存粹的黑色，哪怕是在燭光下也沒有多少顏色上的變化，像是除了燭火里的人影，什么都倒映不進去，但是這樣認真地看過來的時候，似乎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情。

    白潯被這樣的眼神望著，只覺得渾身都要著了火。

    那樣的感情，是他人生中從未感受過的，就好像……就好像真的有這樣一個人，格外珍重地把他放在了心上。

    聞臺章摩挲著白潯的指節(jié)，和他十指相扣。

    “夫人一直都知道的吧，我對你抱有愧疚。我欺你、辱你，騙你，對你的好友痛下殺手，甚至自私地想要永遠把你留在這里陪我。我不知道這是鬼的通性，是鬼放大了我內(nèi)心的惡，還是本來我在面對你的時候，就抱有那樣陰暗的想法?！?br/>
    “因為你知道，所以你面對外人格外乖順，像只兔子，卻在我面前張牙舞爪，那是因為你篤定了我歡喜你……夫人在仗著我對你的愛耀武揚威?！?br/>
    惡鬼低頭，在心上人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

    “不用急著反駁，因為夫人知道這是真的，我說出來也不是為了控訴，而是想告訴你，我不討厭，甚至覺得那樣的你非?？蓯??！?br/>
    媽的、媽的、白潯聽到自己忽然急促起來的心跳聲。

    你在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