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后,繆存坐上了駱明翰的那輛全進(jìn)口路虎,長褲遮掩著腳踝上被掐出的紅印,口罩下是紅得都發(fā)腫了的嘴唇,水潤、飽滿,破了皮,可憐兮兮的,可惜這幅好光景駱明翰被禁止參觀。
繆聰留下的那張紙,駱明翰并非沒看到。他如此敏銳,只是能分得清輕重緩急。重要的、急迫的,是要狠狠親繆存,這之后他才會分出神來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他俯身從地上撿起,垂眸端詳了數(shù)秒。
這幾秒內(nèi),繆存難以想象他究竟在想什么,有沒有哪怕一絲一毫懷疑到當(dāng)中的蹊蹺。他不敢出聲,只是喝著水,用力拿手背擦著嘴唇。
但駱明翰什么都沒說,只是拿著紙,拎起繆存的書包扔到后座,又將人打橫抱起。
繆存嗆了一口:“鞋!鞋!”
拖鞋從他腳趾上啪嗒,掉了下去。
圓嫩的腳趾自然上勾著,修得齊整的指甲蓋透著粉。
不知道為什么,繆存驀然就紅了臉。
他就這樣光著腳被駱明翰放到副駕駛,像安置一件什么小巧珍奇的小活物。
到最后也沒給他撿鞋。
“剛才那個是你什么人?”駱明翰問著,把車內(nèi)空調(diào)風(fēng)調(diào)得更大,又抬起手扳下遮光板,將那張小小的畫紙壓了進(jìn)去。
“你干什么?”繆存不可思議地問。
駱明翰扶著方向盤開車開車,聞言瞥他一眼,理所當(dāng)然:“畫得這么好,當(dāng)然要收藏?!?br/>
繆存心里不是滋味:“……你喜歡?”
“從沒有人給我畫過畫,你是第一個?!?br/>
“那個人是我弟弟,不是親的。”
“后媽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