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該要我謝謝筱琬姐姐你了??!”隨著唐筱琬走出權(quán)輿殿時,星羅突然回過身來,一本正經(jīng)得朝著唐筱琬道謝。眼看著面前那個比自己還矮了少許的男孩,唐筱琬失神片刻之后,突然沒來由得輕笑一聲:“真是不敢相信啊!你明明比我還小,怎么可能會……我剛才定位的時候,只顧按著棋譜照本宣科,還生怕出錯的,你到底是怎么看出那棋譜上的漏洞的?”
“嗯……我也不知道!總覺得那里……那里不該那么下!”說著話眼見唐筱琬一雙星眸一眨不眨得盯著自己,星羅不由小臉一紅得輕呼:“怎么了?星羅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
“呦!瞧瞧這是誰???”隨著這聲肆無忌憚的呼喊,就在星羅和唐筱琬雙雙色變間,華凌秋已經(jīng)踏著笑聲沖了過來:“呵呵……你們倆小不點啊,剛才在那位八級宏宇徐明鑒面前,可真是你濃我濃,羨煞姐姐我了啊!”
“姐姐你要是再這么尋人開心,我可就不認你了!”玉臉一板,唐筱琬已經(jīng)拉起星羅的小手便要離去。只是他們才一轉(zhuǎn)身,華凌秋便身形一晃得擋住這兩人的去路調(diào)笑道:“幸好那徐明鑒果然是明察秋毫,這才讓小星羅滿分過關(guān)。仔細算起來,我們姐妹三人都順利過了念力一關(guān),說什么也該去慶賀一番吧?還是說:你們兩個小鬼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哪有???”異口同聲地嬌呼間眼見華凌秋的一雙妙目緊盯著自己彼此緊握著的小手,星羅和唐筱琬不由趕緊松開手左右觀望。當(dāng)下淡笑一聲,華凌秋上前一邊一個得拉扯起兩個小孩,談笑風(fēng)生得邊往前走邊自呼喊:“好了!好了!姐姐我也知道你們是郎才女貌,一個是英雄救美女,一個是美女重英雄,雖然你們的年紀都還小了點,但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呵呵……”
隨著華凌秋這惟恐別人聽不到的高大嗓門漸漸遠去,寧謐的夜色,漸漸得籠罩在了天昭寺的上空。
第二天上午,依舊是權(quán)輿殿內(nèi)。與前一天不同的是:星羅他們這一組的考核時間被安排在了上午。也正因此,一大清早的,星羅和唐筱琬就在華凌秋的帶領(lǐng)下趕到了權(quán)輿殿。只是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這一回測試定力的主考官,竟然換成了堂堂的八級宏宇棋士――棋名明鑒的徐青岳本人!
因為前一天的念力測試中有兩人沒有順利過關(guān),也因此今天和星羅他們考核定力的,便只有其他兩人。當(dāng)五個棋童都出現(xiàn)在徐青岳面前時,那年過半百卻依舊神采奕奕的八級宏宇棋士用他那雙鷹目掃視過五人之后,這才淡然開口:“諸位今日能站在這里,想來也該知道:無論是身為棋士還是身為一個普通人,定力,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今天的考核,由我親自來引發(fā)你們每個人心底最深處的恐懼,從而察看你們心境的凝結(jié)程度。這種測試方式會有一定的危險,也因此在事先我要確認一下:你們是否自愿參加定力測試?”
聽了徐青岳這一番話,在場的五個棋童不由都是面面相覷。因為根據(jù)定塵考核的時程表來看:今天舉行的定力測試應(yīng)該是通過靜坐觀望的方式來考核的。不曾想不但主考官換了,便是連測試的方式也變了。他們哪里知道:無論是前天星羅以音破音得保護唐筱琬還是昨天那不依棋譜下出的定位,都讓徐青岳對星羅刮目相看。也因此可以這么說:徐青岳的出現(xiàn)和定力測試方式的改變,完全是因為星羅一個人!
只是現(xiàn)場的五個棋童自然不會輕言放棄,何況他們也不認為八級宏宇棋士徐青岳會為難他們這種后生晚輩。當(dāng)下應(yīng)諾一番之后,便依照順序開始接受徐青岳的測試。
頭一個接受測試者,正是昨天控子第一的棋童,名叫溫海。就見他端坐在徐青岳身前恭敬得行一禮之后,緩緩得闔上了雙目。徐青岳也沒說些什么,他就這么依照原樣端坐著,但是漸漸得,星羅他們就發(fā)現(xiàn)溫海原本挺直的腰板開始微微顫抖,連帶的,點點薄汗從他的額頭滲了出來。
星羅他們自然不會知道,徐青岳雖然連一個手指都沒動彈,卻在片刻之間已經(jīng)將溫海的神識導(dǎo)引進了自己的幻陣之中。當(dāng)一個棋士的棋力和精神力高深到一定程度之后,哪怕是不借助于棋盤和棋子,他們照樣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模擬出一定空間的幻陣。徐青岳棋名明鑒,恰恰就是此道高手。在事先探查出溫海內(nèi)心深處最害怕的東西是大多數(shù)人都會見之色變的蛇蟒之后,徐青岳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便將溫海的神識丟進了一個到處都是各種毒蛇的山谷里。等到可憐的溫海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時,早已經(jīng)被那鋪天蓋地而來的蛇群嚇得面無人色。就在他退無可退而心神渙散時,徐青岳猛然呼喝一聲:“呢!”
徐青岳這一個“呢”字,和星羅前天保護唐筱琬時動用的“?”字同出一轍,乃是佛門六字真言“?嘛呢叭咪?”之一,象征著本尊之身、口、意、事業(yè)、功德,屬于持戒心。就聽徐青岳這一個字出口之后,原本冷汗如雨的溫海突然打個機靈,而后臉色半紅半白得朝著徐青岳再行一禮,竟是什么都沒說的,便走出了權(quán)輿殿。
溫海的遭遇和反應(yīng),不由得讓其他四個棋童都是面面相覷??墒蔷o接著,徐青岳就面無表情得朝著那第二個應(yīng)試者招手。那人比溫海堅持的時間稍長,但即便如此,等他被徐青岳從幻陣中拉扯出來時,也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幾欲脫虛。所幸就在他忐忑不安間,徐青岳緩緩得朝他點了點頭,而后后者的目光,掃向了第三個應(yīng)試者――華凌秋。
“呼……看樣子,徐明鑒您確實能夠引導(dǎo)出人內(nèi)心深處最深切的恐懼啊。那麻煩您幫我看看:小女子最害怕的,到底是什么東西?”虧得華凌秋到了這種時候還能說出這番話來,話音一落,她就端端正正得坐在了徐青岳身前。
徐青岳淡淡得掃了華凌秋一眼,而后什么也沒說,便自顧自得篤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