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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們,御花園中,只有地上枝頭覆蓋的雪和一簇簇開著的粉白色山茶。
偌大的庭院,空曠、寂靜。
容渟心中卻像萬馬過境,一地狼藉。
偏巧姜嬈還眨著水潤的眸子,極為認(rèn)真的注視著他,“你當(dāng)真像你說的那樣壞?”
一想到他可能不想和她定親了,就算他這會兒面容再純良無辜、比周圍的落雪還干凈,她竟是有些惱火。
她將這惱火解讀為了若是他不想和她定親了,那她這陣子吃的苦,都打了水漂、成了白費(fèi)的功夫。
姜嬈深吸了一口氣。
如今她不僅在她爹爹和小姨那兒落了個心儀于他的印象,甚至連陳兵與陳從筠都知道了她對他一往情深。
再想反悔,肯定得由她來解釋,說她不再喜歡他了。
不然,以她小姨的脾氣,知道了她想嫁的人不想娶她,怕是要像山大王那般,直接到皇帝面前搶人。
姜嬈兩只手雖然負(fù)在身后。
但纖細(xì)的手指已經(jīng)有了握攏的趨勢。
容渟耳根后卻染上了和枝頭山茶花一樣顏色的紅。
只是他心里剛剛發(fā)芽的細(xì)微喜悅,轉(zhuǎn)瞬就因?yàn)榛叵肫鹚讲哦颊f了些什么,而被連根拔起、踐踏成泥。
挺拔的身姿在這一瞬間繃緊,一身玄衣如墨,身形看上去比身后的石墻還要僵硬。
像是變啞了一樣,喉結(jié)滾動,但半晌說不出句話來。
姜嬈因?yàn)樗某聊?眉頭皺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