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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低沉如弦音。
姜嬈卻被牌位二字背后的意味嚇到,視線瞬間又被淚打得朦朧,眼里一片霧氣,她愣愣抬眸看著他,眼睫濕潤,杏眼里水光盈盈的模樣看得人心憐。
容渟手指緩緩松開。
他真想不顧她的意愿把她鎖起來關(guān)起來,鎖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總歸那些能叫她永遠看不到別人只看著他的法子,他都想過。
可他怕她哭。
他想過她若是掉了淚他肯定會心疼,但沒想到她只是紅了眼他就有些慌了。
他收起了獠牙,頃刻間又是一副柔順模樣,長指松開,緩緩揉著她手腕上的紅印。
指腹上的繭,令姜嬈根本無法忽視在自己手腕上摩挲的觸感,他的動作越是溫柔,她的心臟反而被揪了一下一般刺痛,眼前的水霧起得更重,淚水像雨點似的往下砸,她哭得狠了,嗓音都在發(fā)顫,“我不嫁給別人,我也不嫁給一塊木頭?!?br/>
容渟一頓,用手指擦掉她臉上的淚,臉上卻破開一笑,“你安心在金陵待著便好,我一定會回來。”
但他的眼神里,卻又殘留著方才說話時的神情,那種深沉到令人害怕的認真,他的嗓音低沉,“即使是塊木頭,我也不愿意?!?br/>
他的保證非但不能使姜嬈放下心來,反而使得她心里更加的不安,看著他手指尖她的淚忽然意識到她這會兒哭得有多狠,咬著嘴唇止住了哭聲,水洗后的眼睛兔子一樣紅,她重新抓住他的手腕不叫他繼續(xù)給她擦淚,臉頰上掛著淚,抽抽噎噎地問,“你何日動身?”
“兩日以后?!比轀s聲線軟了下來,又是他在她面前常有的那種引人可憐的模樣,“你來送我好不好,年年?”
姜嬈抿著唇,低了低頭,看上去像是點頭,但若是點頭,動作未免太輕。
她目光里多了些銳利針鋒。
……
日沉月升,太陽最后的一點光亮被夜幕吞并,燼滅如灰,沉入夜色。
姜嬈回到寧安伯府時,姜行舟在影壁那里等著她,影子被月光照得長長。